Carlos

新选组女孩
阿岁是永远的白月光
长居京都
幸会✨

今朝赏雪时 ——记·新选组副长·土方丰义直

京都的冬,一如既往的寂静和洁白。




应庆二年的十二月,白雪纷纷,琼玉银花肆意飞落,仅仅一晚上便积满了八木邸的前院。




「真好啊,这般纷纷的雪景。」你站在半掩的门前,轻声说道。你灼灼的目光在冰天雪地中依然澄澈凛然,视线追逐着近藤先生和源先生诸人踏雪嬉戏的身影,唇角不禁勾起淡淡的笑意。




「能和大家继续这样相处下去、战斗下去,真好啊」




你大约,是在想着这样的话吧。




初雪的清晨甚是寒冷,一阵寒风刮过,身着紫色单衣的你不禁抱臂裹紧衣服,退回到房内。 为了观赏雪景还特地留了半边门。




提笔蘸墨,笔走龙蛇。你一气呵成写下寥寥几字,满足的左右端详自己未干的字迹,心底像个得到糖的孩子般暗自窃喜。




撂下毛笔,披上外袍,你大步走出房门,准备指挥今天的晨练。突然,一股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将印有你未干字迹的宣纸吹的扬起一角,未干的墨迹、遒劲的落笔,在暖黄色冬阳的雕琢下,竟有些许的陈旧感。就好像是,在回忆里一样。




「昨夜嘉雪至,纷纷万物俱染白,今朝赏雪时。」




的确是,在回忆里唷。




就连我,也被假象迷惑了呢。




是夜,门外的积雪又厚了不少。在外忙碌了一整天才回到屯所的你,一进屋就趴倒在桌前,漆黑的长发泼墨般从发带的束缚中一跃而下,散漫的搭在颈窝和肩膊。




啊啊,果然很累呢。




身为新选组的副长,身为队士们的领导者,每天要处理那么多事情,你一定很累吧。可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呢,就一定要走上这条路吗?就没有想过,放弃吗?




可以有怎么肯轻易放弃呢。




你又坐了起来,强撑着睁开疲乏不堪的双眼在昏暗的油灯下看起书来。薄如蝉翼的宣纸被你的长指翻弄,也美得像画一般。




你专注于手中的书页,而我专注于你。你是否有哪怕一秒察觉到,一缕跨越一百四十九年历史洪流的视线?不,你没有,幸好你没有。




油灯的微光忽明忽暗,在窗上映出的你的影子也摇曳不止。不知过了多久,是丑时三刻还是寅时三刻,你叹了口气,如释重负的撂下笔,单衣未解便转身倒在榻上,不到片就沉沉睡去。 




好好睡一觉吧,阿岁。明日的形势绝不会比今日松缓。




我立在塌边,借着苟延残喘的一小截颤巍巍的烛芯幽光凝望你。




我凝望你棱角分明日渐沧桑的脸,细长而微翘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大片阴霾;我凝望你瘦削的锁骨肩膊和松垮的衣衫,紫色单衣上的酒渍在领口处缓缓蔓延;我凝望你紧锁着的入鬓的长眉,是何事在梦中叨扰你的安恬;我凝望你骨节分明的细长的指,想象着你拔剑出鞘的凛然。




这就是三十一岁的你的模样。


年轻,热血,沉重而刻骨铭心。


只剩下不到三年了。




好好睡一觉吧,阿岁。明日的羲和将会比今日的火轮耀眼。




就像你一样耀眼。




再见了,阿岁,我又一次将要离开你的世界。不,这不算离开,因为我从未到来过。相较于他人,你总是很吝啬入我的梦,每一次不是在烟雨朦胧的长廊两端短短一瞥,就是在风烟茫茫的平沙大漠中傲然擦肩。所以这一次的梦魇,令我心悦也令我眷恋。




别了,阿岁,我不知何时才会再次踏上一百四十九年前的春秋;别了,阿岁,我不知何时才能再看你独赏昭雪和晚霞;别了,阿岁,不知何时我才能有幸邀你入梦;别了,阿岁,在梦分崩离析之前。




「昨夜嘉雪至,纷纷万物俱染白,今朝赏雪时。」




你是纷纷染白的巨木,是居无定所的追云,是夜风挟着的归鹰,是迷蒙大雾中的孤岛。




真的。别了。




你还立在黄昏静候的山岗,傍着晚阳,倚着门框。


你还卧在幽暗昏黄的床榻,借着烛光,细细思量。


你还活在那个永恒的应庆三年微冷的初春,你还在赋诗,在饮酒,在战斗,在欢笑。


你还在肆意狂狷的活着。




丰义直郎,你从未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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